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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3 亞洲當代藝術解讀以當代藝術館「活彈藥」為例

 

本次讀書會以上學期參觀當代藝術館「活彈藥」為討論主體,參考兩篇報導:

1. 自體轟炸的當代藝術館-「活彈藥」裡的小瘋子與狂人(破報刊載,陳韋臻 2011-03-03)

2.  明明就不是糖果-誰掏空了活彈藥的現實?(破報刊載,陳韋臻 2011-06-09 )

 

討論台灣當代藝術發展及現象

一、討論主題簡介:「活彈藥」(轉自當代藝術館、破報報導)

《活彈藥》旨在鋪陳與重探藝術和現實的關連。藝術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也是一種生存的策略和選擇。《活彈藥》的創作是「實彈」而非「空包彈」,本展綜合呈現了藝術從「虛幻模擬」的現實策略,是「玩真的」的各種實踐,呈現一個美學現實與社會現實交融的特殊狀態。布瑞洛盒(Brillo Box)的再進化開展前,身為古蹟的當代館建築體被掛上「感謝市府都市更新計畫德政」與「本區即將興建國際藝術大樓」兩大紅布條,據媒體報導,在當地引起了一陣騷動。「活彈藥」開幕時,記者走進當代館,迎面而來的,是看上去高檔而優雅的展售屋建築模型,圓弧的「台北 Moca」品牌上寫著:「藝術宅邸」、「當代品味」。模型建築內,沿著作為古蹟的當代館四周,一棟棟現代感的建築。正當大家都以為大同區終於又有都更案時,都發局、文化局紛紛來電,連議員都出面關切。終於館長石瑞仁出面滅火,坦承只是作品之一,於是居民繼續生活、阿嬤繼續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納涼。這件假都更案,全名《台北當代藝術館暨週邊地區都市更新計畫案》,原先預期將演整套,從事業計畫書、送審、公展、居民說明會等,都打算跑完,最後再一一拜訪居民解釋,「但可能因為我們與館方沒有協調好,館長在面對聯合報記者訪問時就破梗了,導致現在整個計畫看起來好像腦殘一樣……所以之後我們就會調整作法,還要跟團隊協商……」年輕藝術家鄭安齊有些無奈地說。去年在南海藝廊舉辦「塵埃碎屑」展時,就在外牆架起建案廣告帆布,建商的聯絡方式中,秀上他自己的手機,「當時接到很多周邊居民詢問電話,或者想要買房的人,當時的展覽沒有處理到這一塊,所以這次希望能夠更往外推,進入現實多一些,走進民宅拜訪,也會有建案說明會等。」認真搞起來了,鄭安齊找來建築系的朋友幫忙做模型,都更受害者協會的友人處理都更事業計畫書,目的是希望在新(模型)與舊(社區)的共存間,讓觀眾與附近居民思考原有生活脈絡與新居的選擇,「假設都更是在玩一場遊戲,那麼階級對的人永遠都是贏家……開幕前,當代館工作人員說,就有議員直接打電話來質問:『為什麼有都更案我卻不知道?!』我希望作品產生的輿論可以修正現行狀況,即使是當下沒有遇到都更案的人,也可以意識到,其實你的生活並不那麼美好。」好吧,鄭安齊的都市更新案梗被破了,但緊鄰一牆之隔的「紅太陽藝術公司」可就是玩真的。踏入展間,牆上掛滿公司 logo 與各種合約介紹,紅色地毯引導到一個辦公桌,上頭擺滿各式合約文件與藝術家介紹,一旁一大疊的資料,是貨真價實的都更土地整合委託案件。

這場名為《上帝的合約》藝術事件,是藝術家鄭詩雋的作品。當你以為藝術之名為偽,但桌上擺放印有「鄭詩雋」的「紅太陽藝術有限公司」和「維宏機構」名片,卻是千真萬確。身兼營造業、土地開發、整合與設計的藝術家,從自身經驗開始思考這次的創作,「其實我們日常生活中,進入便利商店或者跟人借支筆,都是一種簽合約的動作,只是沒有紙本化,從三年前進入公司後,我簽過的合約不曉得幾百萬件,所以就想把『委託案合約簽訂』這件事放入作品中。加上當代館也非常開放,不會拒絕真的公司進到館內,所以作品才確定。」從幾百世紀以前藝術家接受作品製作委託案,到二十一世紀,鄭詩雋一樣接受委託,合約書請他公司的兩位律師與兩名代書擬定,但合約內容不是雕像,端視觀眾需求,從「尋覓人生另一個伴侶」、「解決家裡貓咪亂尿尿」、「iPhone 4 壞掉要我們幫忙處理」,各種委託案聽得我傻眼,鄭詩雋繼續一本正經地說:「合約內容上,時間性、對價關係、委託內容、罰責與緣由等,都有寫清楚,我們會怕專人聯繫了解,並提出方案和執行。」

 

人人都可以是十五分鐘的大師或新郎

在館內掛起商業招牌的,不止鄭詩雋,謝牧岐的《Master 瑪斯特畫室》,可是間提供女僕服務的畫室。以前曾經畫好草圖,寄送給他人之手完成作品,熱愛玩弄藝術機制的

謝牧岐,這次連草圖都不畫,貝雷帽與領結,加上兩位短裙女僕,一起開了「瑪斯特畫室」,專門提供觀眾繪畫服務。看他忙著固定畫紙、擠顏料、提供畫筆與顏料盤,微屈著上身雙手向下疊放,面對觀眾,口口聲聲「大師」、「大師」,對照著入口外播放節奏感與喜感十足的大師行銷影片,實在令人愉悅。主修油畫的謝牧岐,是個拿著油彩和畫筆長大的孩子,「我們研究所六個油畫組的,裡面至少就有三個賣很好,現在其實如果乖乖畫畫,基本上所得都比上班族還多,有些至少可以賣個上百萬。」面對著這種藝術市場,謝牧岐反倒開始懷疑起藝術家的位置,從以前稀釋作者身分,到這次《Master 瑪斯特畫室》直接讓觀者替換創作者的身分,觀眾參與作品前,必須簽契約,觀眾創作的其中一件作品,必須歸藝術家所有。老調牙的「作者已死」一句話,在這間展場中,突然值得細細品味。相對於畫室的「嚴肅、高雅」,隔壁房黃立慧的展間,同樣提供服務,卻歡鬧無比。似乎呼應著現代生活契約無所不在,黃立慧轉向探討另一種契約形式--婚約。「我原本是因為自己對於經營長期關係有所渴望,但後來思考發現,我其實是對於『婚禮儀式』這件事感到嚮往,所以希望反覆操作這件事情,看用來釣女性願意進入婚姻的這個交換儀式,能不能被破除。」因此,黃立慧的《15 分鐘的婚姻》,是一場現行家庭體制下的荒謬戲,眼見黃立慧四處尋找意願者,向她下跪求婚,並現場拍婚紗、舉行儀式、進洞房,十五分鐘後,婚期結束,再往下一場邁進。原先始於在深坑行為藝術節中的作品,這回搬到當代館中,產生了許多變異,深坑社群關係與公眾情誼十足纏繞的氛圍,在當代館觀眾的互不認識下被取消,而「吃豆腐」的親近相處,也轉換成拍婚紗、唸誓詞與鬧洞房的親暱互動,但這個親暱互動卻毫無親近基礎,導致儀式的荒謬性不僅存在於新郎、新娘間,也從兩人尷尬的表情中被觀眾解讀。但即使在沒有未來作為前提下,仍有觀眾感觸良多,始終想進入婚姻的 27 歲「前夫」小剛說,自己在唸誓詞的那一刻,確實感到神聖;而另一位「前夫」的弟弟,甚至對黃立慧表示,家人始終擔心哥哥不結婚,現在終於有了交代,還拿著相機請立慧對「前丈母娘」說句話。婚姻的交代究竟是什麼?是婚紗、誓詞,還是最後真的會提供給當事者的謝卡?對於連著兩天當過十人新娘的黃立慧來說,「其實我反而覺得自己比較像性工作者,在從事性交易還要取悅眾人……但其實說起來,婚姻本身就是一種長期的性交易。」至於以往對於儀式的憧憬?黃立慧急忙擺手:「不不不!公證就好了!」踩踏過界後,藝術最終不再是個提問綜觀此次展出,五位策展人,耗時三年的時間,來來回回與藝術家們討論、修改再修改,總申請補助費不到兩百萬,邀請了 26 位藝術家參展,最後的呈現十屬難得。策展人之一林宏璋表示:「一般的展覽往往在與時間拉鋸戰中,往往消弭掉與藝術家合作的切合度。但是這從策展團隊的研究、藝術家計畫往來的對話、與展出單位的協商與磨合,再到展覽現場的修正等等,這次的展覽是比較靈活。」而現場藝術家的施作與實踐,也都已不同方向打到了「現實」這個目標。除了上述幾位藝術家,其他如張力山的《意外領域之形骸孤島》,結合了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的記錄動物收容所的影像在外,在內堆疊出一座來自台灣各地收容所、農委會與火葬場的動物骨骸金字塔,並且要求觀眾不僅只停留在觀看、哀悼的階段,更進一步讓觀眾拿取骨骸、裝入信封袋。隨著參與人數增加,骨骸與信封的消長,成為了一種象徵之虞,更多的是觀眾親自碰觸骨骸的經驗,相當強烈地深植於體內。張力山不僅利用了藝術在視覺的奇觀性質,並有效滲入觀看之外的觸碰經驗,並在展後預計將信封寄送各動物相關處所。此外,像是李吉祥《假好心》,在夜間假裝道路工,從台北馬路的坑洞鑄模取出模具,散置在美術館走廊上,凹凸陰陽的反向呈現,以及每塊模具清楚指涉的道路路段,促成觀眾的經驗回流之外,藝術品的效果,也擴散到離開北美館之後生活細節中。這次「活彈藥」如同一場槍彈遊戲,每個觀眾必須自己會觀察、躲避、尋找不同的動線繞逕,甚至以個別的方式抵抗或反擊,如同林宏璋所形容的:「Work works work (That when work works is a work.)當作品作用時必須是個工作(志業),這個前提在於藝術與生活的界限必須被模糊,同時我們想強調的傳統審美經驗的改變,尤其在這個展覽中強調表演性的面向上……希望利用一種幽微、脫節、詩性的方式去談小群觀眾的政治性,談論同一性的觀眾如何具有翻轉的可能,而這種具有特殊性的觀眾又有何契機能夠選擇生存的展演方式。」在此,台灣同時身兼在地脈絡與「有效性」的藝術範疇終於被拉大後,公家美術館機制也脫離了藝術的本位主義或「何為藝術」自我辯證的卡彈狀態,進入自體轟炸的時代。

然而當時有一場行動藝術,參展藝術家蘇匯宇「百人夢遊」發放管制藥物使蒂諾斯(Stilnox)給觀眾,導致媒體大幅報導,那時的藝術家跳出來澄清一切為假,引發了後來的風波。

 

後續報導:

明明就不是糖果-誰掏空了活彈藥的現實?

陳韋臻週四, 2011-06-09 21:06

文/陳韋臻

倘若說,近日北美館的策展風波,拉出了藝術體制的問題,那末,四月份當代館「活彈藥」展覽引發的「使蒂諾斯」事件,則體現了微型卻醜陋的藝術政治。在這場結合了公權力、策展人、藝術家、媒體與觀眾的「使蒂諾斯」謊言混仗中,我們幾乎可以看見,大至北美館策展風波的藝術體制問題,其實底下累積了怎樣的共犯結構……

時間回到今年三月,台北當代藝術館展出了一檔由林宏璋及其他四位年輕策展人共同策劃的「活彈藥」,多位參展者皆為年輕一輩的藝術家。彼時《破報》報導了〈自體轟炸的當代藝術館〉(見《破報》復刊 650 期);四月,各家媒體爭相報導參展藝術家蘇匯宇「百人夢遊」發放管制藥物使蒂諾斯(Stilnox)給觀眾;沒兩天,策展團隊出面「澄清」,現場發送的藥丸為「糖果」,整場活動皆為「藝術家參與演出」;四月五日當代館跟著發表正式聲明稿,表示「當代館開展前已和藝術家本人及策展群明確約定--尊重藝術家觀念表達與創作表現自由,但是展出現場和活動全程只能『玩假的』,不得使用或發送任何真實藥物」,並直接挑明「藝術『玩假的』,是很天經地義自然常見的事」,更將其他參展藝術家共同扯入「假」圈圈。

於是,一場從原本號稱「彈無虛發」的展覽,瞬間跳入「空包彈」的謎團。藝術界為了輿論跳腳,指責媒體暴力;部份參展藝術家辛苦創作,卻一併被歸為「玩假的」;另一方面,藝術家與策展人的說詞,背棄了觀眾的認知與信任,也惹怒了參與者。為了這一切紛爭,上週五(6/5)在台北當代藝術中心(TCAC)舉辦了一場「是誰射了空包彈?從『活彈藥』談當代策展實踐與文化治理的現況」,邀請了策展人之一陳豪毅,參展藝術家蘇匯宇、黃立慧,以及四位評論、媒體,共同談論這場當代館的假謎團。儘管原本受邀參加座談的當代館館長石瑞仁並未出席,策展人(其他四位策展人的老師)林宏璋也因人在國外無法參與,但意外地出現了「百人夢遊」活動參與者,以及當代館的工作人員,共同展開了一場藝術效應與責任之爭。用完即丟的不可回收垃圾整場「是誰射了空包彈?」,藝評、媒體以及藝術工作者各擁其位地發言。策展人陳豪毅表現出了對負面批評的反彈,不僅表示:「藝術跟真假無關」,更進一步抨擊,評論者依賴二手訊息批評而毫無「生產基礎」,相較於藝術家的創作生產,過於簡單。陳豪毅的發言,顯然是對應著現場兩位藝文媒體從事者的言論--指責整個團隊在面對社會現實,在藝術創作真相的全面棄守,甚至怪罪媒體的態度。

但在上述的指責與卸責之外,藝術家黃立慧分別站在「百人夢遊」參與者以及「活彈藥」參展者的不同位置,提出了她的經驗及觀察。她首先以參與觀眾的身分,直接點明了當天的活動情形:「蘇匯宇發使蒂諾斯給大家,簽切結書,要觀眾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媒體交代的是事實,但第二天我看到新聞才知道,原來我吃的東西叫『糖果』。我只能說,那不是糖果,就是使蒂諾斯。」並且陳述了,對於官方的說辭,她除了錯愕,更進一步多方詢問處理過程,「每個說法都不一樣……當代館馬上發聲明稿,使用鄭安齊或方彥翔的名字,同為藝術創作者,我認為是不公平的,我問過鄭安齊,他說沒有同意館方這樣做。」

除了黃立慧,現場亦有參與者明白表示,糖果說非事實,並一一列出她在聽聞此推託說法後,曾經去信對當代館與策展人表示抗議,但得到的結果竟是:「聲明稿亦為藝術創作」。作為一個被背叛的參與者與藝術觀眾,她最後只能選擇在 facebook 上創立「明明就不是糖果」粉絲專業,公佈她的經驗真相。座談現場,她對策展人與藝術家蘇匯宇的言論大感憤怒,甚至對記者表示「氣到胃痛」,未料,就在她發言結束後,藝術家蘇匯宇竟然大玩文字遊戲,稱呼她為「自稱參與者」,更在現場回應,人人皆有平等權,「自稱參與者」可表達她的意見,而作為藝術家的他,也有權不回應!更大言不慚:「大家都關心真假,有沒有發藥?如果回頭看我部落格或『活彈藥』裡的論述,都沒有說我要發使蒂諾斯(寫的是『現場將有「替代方案」,請洽詢藝術家本人』)……我也更加確認,我確實沒有要發藥……」一個需要觀眾參與才能成就的當代藝術作品,藝術家卻在事後選擇翻臉不認,甚至在觀眾表示「可以一起承擔責任」時,依舊無視觀眾的存在,將觀眾對當代藝術家的信任感與自身責任拋諸腦後,觀眾儼然成為一個用完即丟還不可回收的垃圾。姑且不論真相究竟為何,試問,活動當天走入當代館中體驗「百人夢遊」的一般觀眾,對於當代藝術、年輕藝術家、策展人的信賴與喜愛,碎了一地後,將由誰來承擔責任?

 

難堪的共謀藝術體制

就在眾人或是憤怒或是苦口婆心要求真相的狀態下,藝術家蘇匯宇舉了一個巧妙的比喻,並表示,這是前一晚與策展人陳豪毅討論出的說法,記者整理為下:腳底按摩與醫療活動都與健康相關,但不會有消費者將兩者畫上等號。今日眾人對藝術有效性的質疑,就如同在按摩院發生醫療糾紛,認為腳底按摩師廣告不實,卻忽略腳底按摩的時程與醫療行為的差異。蘇匯宇意圖表述,不應將他的藝術創作視為社會效應的良藥,卻忽略了,整個事件引發爭議的核心在於:一名腳底按摩師,不會在發生醫療糾紛時,謊稱自己是幫人洗腳而非按摩!就在現場多人輪番要求,先處理事件真相再談論藝術效應後,策展人陳豪毅依舊堅持,即使事件發生至今已經過兩個多月,他仍然不知究竟由誰下決策,最後將聲明稿執筆者推向當代館。但另一方面,他卻談起,一旦展覽引發社會爭議,將導致被撤展,甚至當代館經費斷糧的威脅,更語帶無奈地說:「做藝術的自由何在?……觀眾沒有看到我們跟美術館跟文化局交涉過程,自由這種東西其實是無可到達,藝術生產透明化到底何在?」

言下之意,今日做出的決策,乃是以當代館的利益為首要考量,藝術的自主權次之。這正是文化治理的現實面,卻成為年輕藝術家與策展人率先學會妥協的體制問題?最初,藝術家在部落格上發言:「『違禁品』與『迷幻經驗』是透過什麼過程,使其成為一個違法或違反道德的事實」,而今,違法或違反道德的事實面一砸下,不僅策展人無力捍衛自身挑選的作品,藝術家本人也拋棄自己的小孩。藝術家-策展人團隊-主策展人-當代館-文化基金會-文化局-台北市政府,好一長串的責任歸屬,就是沒有人要為作品的初衷與責任擔起代價。回憶起整場座談,我依然氣急攻心,而最後,我想回應策展人陳豪毅與藝術家蘇匯宇頻頻訴求的藝術效應。兩位紛紛推託,認為藝術的效應應當被看見,甚至是在歷史中才能顯現;而我要說:效應早已顯見在觀眾的信任失喪與藝術體制利益的至高為上,而此時此刻,正是歷史之中的一環。

 

二、討論內容:

整理為針對各個展區討論以及後續「假糖果」事件:

1. 台北 Moca:

其實這個諷刺都更議題的作品很有趣,而且它真的以假亂真的讓大家那時經過當代就覺得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十足的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就是真的介入到社會,引起民眾的思考這件事,連議員都相信了!

奇怪的是,原本這個假都更案是要真的照實際步驟做到最後一步,才向大家公布答案,結果媒體一問,館方就馬上「澄清」,不知道在怕什麼,這種假戲提前破梗,結果藝術家也玩不下去…從這個地方就可以預測到那時千人夢遊會被在館方利益優先下給掩蓋掉…

台灣社會一直都是一個假民主真戒嚴的狀態,今天就像是當代藝術館從政府那裡撥款,說給年輕策展人一個空間大玩特玩,活彈藥本身是很好的展,這個都更案和千人行動也夠有膽子,只是玩過頭了沒人敢收拾,媒體一問,政府一關切,大家頭都縮起來了,馬上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們都是玩玩,這樣原本企圖介入社會卻反被社會咬一口的樣子,也算是個行動劇了吧…(…討論太多擷取部分重點)

2. 紅太陽藝術公司

這個我看不太懂耶,其實只是變成契約服務公司是嗎?

我覺得他想要透過真的去旅行各種案件,看到社會大眾的需求吧,不是還有人拜託他們解決家裡的貓亂尿尿的問題…就是一個契約化的社會,一切都被契約綁架

3. Master  瑪斯特畫室

我那時進去的時候覺得超白癡的,而且為什麼有女僕…後來我想,這大概是藝術家要表達對於商業機制綁架畫廊和藝術想要吶喊的吧!

「服務」、「市場」介入了藝術機制,其實就是被綁架的過程,當然不能完全否認市場的需求,但是一旦市場淪為被炒作的商業機制時,藝術品就只成為商品了

另外最近剛看過一部片:F for Fake ,剛好呼應這個題目,放上某成員的簡單心得: 關於美,Orson Welles 要說的故事,不是真或偽,值幾個臭銅錢的爭論。美的就是藝術本身,是我們的真實感受。實在的一幅低級畫,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瀾下,可以成為一幅價值連城的真畫。但那完全不代表什麼,因為其價值是虛妄的。藝術市場與比賽本身就是荒謬的存在,畢卡索跟莫內的畫能比嗎?在金錢掛帥的世界禮,一切都能被貼上價錢標簽,被販賣與消費著。對美的真實的情感,是不在乎對象是一幅偽作、魔術或謊言。當目的理性的看待這一切時,一切都沒有價值;然而如果能以一個孩子的仰望純真目光欣賞,這世界連假的都可以很美!!!!!

4. 15 分鐘的婚姻

以女生的角度而言,確實像是藝術家說的,這就像是性工作者還要取悅大眾一樣,看起來有夠累人。我想他是要提出儀式的荒謬吧!  一張白紙黑字和幾樣履行的步驟,就可以確定愛情的恆久,是一件弔詭的事…

但是我在過程中看到的是人類對於儀式的依賴耶,倒不是完全否定儀式,而是人們自古以來確實以某些儀式,包含動作舞蹈信仰等一套規範,來確定某種精神上的約定,畢竟看不見的東西,就越需要看的見的去確立吧!

走入群眾,這樣的藝術家好酷!當代藝術本身就是要走入群眾,和群眾互動得以完整作品的意義 (…以下相似討論串省略)

5. 意外領域之形骸孤島

這個那時候在外面播放的影片好可怕,有點太直接了,心臟不夠強會不舒服,我覺得可以找更好的方式表現小狗們受到的虐待,但不用這麼直接表達出來。其實也只是紀錄片,而且不真實呈現,又怎麼能衝擊觀眾?我覺得裡面用動物骨頭屍骸去堆成的山實在是很震撼,我自己覺得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作品,真正的活彈藥,而且透過夾取骨骸放入信封袋寄給相關單位,會有我也做了某件事參與的感覺,我很喜歡。

這個展可能要限年齡,太老或太小不宜。

 

另外討論破報刊的「使蒂諾斯」事件。

好可惜沒參與到,不然我就可以拿到真正的使蒂諾斯,好像試試看但是他是真的發藥,還是糖果,還是該不會有人有有人沒有?

報紙上說有民眾跳出來,說這是真藥,感覺是這藝術家自己玩真的,結果鬧出責任沒人敢擔,他迫於壓力只能說謊。

這就可以討論到藝術中行動和責任歸屬的問題,其實這很複雜,因為牽涉到錢吧!畢竟是邀展,而非藝術家自己跳出來,如果是單獨行動,他或許還可以有種點,跳出來說民眾自己有簽契約,你情我願,也許只有少部分法律責任吧,但今天是當代藝術館,這又扯到政府的資金,媒體一問,誰敢說是自己同意的有點像是當初說放膽玩,現在出了事又要藝術家自己擔,就是便一起說謊的共犯我覺得是台灣社會還沒開放成這樣,我知道他們很多人去國外學藝術,在國外,藥物管制比較鬆散,但是台灣是很敏感的,敏感還有另外的原因是因為媒體壓力,畢竟他們都這麼嗜血了,館方也扛不下這責任,藝術家也不敢被斷頭吧!

這樣說一開始就不該玩真的,玩了後果又不敢擔,觀眾當然覺得被耍。

但是不玩真的就也不需要展了吧還是回歸大環境問題,像是活彈藥也是近年來我看到算是有種一點的藝術展了,其它那種政府花大錢砸的設計展,根本是商業展吧,北美館也是一樣,只會和大型策展公司辦那種擠死人的觀光展撈錢,這次的活彈藥仍然要以鼓勵的角度來看,這些當代藝術家在台灣的環境裡存活也不容易,畢竟還是很保守,至少這一批碰到的群眾還有議員啦建商動物協會等等,比起以往只有文青的死寂小圈圈,這個展的火藥算是炸開了不少議題和輿論了!

 

三、檢討

以去年三月當代藝術館展出的活彈藥及相關後續報導為討論主題,過程中雖然同學們發言踴躍,但少數幾位沒去看過展覽的同學較無法發表意見,只能從報導略知情況,以後可以選擇仍在進行展出的展覽為主題,大家一起去參觀後再討論,會更有印象,也更容易彼此分工查資料進行深度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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