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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從電影談「土耳其現象」

一、簡述

    在《愛無止盡》和《天堂邊緣》中,導演法提‧阿金(Fatih Akın)都試圖探討土耳其移民的問題(主角多為二代移民),他用曲折的故事去細膩又大膽的描寫移民對自我「根」的迷茫和無所適從,他們對於土耳其或是移民國(德國)似乎都無法得到全然的歸屬感。對於土耳其—只有模糊的文化印象,好像只是父母口中那個在地圖上的故鄉,他們持有一個城市地名(當同是土耳其人問起的時候),卻可能從未造訪過,甚至連土文都說的不太好!對於移民國(德國)—儘管說著再流利的德文或英文,也逃不過天生面孔和文化信仰上的不同,甚至德國人對於他們充滿著「不屑」,當聽到「土耳其裔」時,心中的標籤印象(他們又窮又不上進!)也就毫不留情的牢牢的貼在移民身上,連讓他們開口的機會也沒有!

        這樣的衝突和無根的漂泊,讓我不禁好奇起來,這群移民到底從何而來,又該走向何方?是否都該像兩部片的結尾一樣,回到那個僅有地理認知的—故鄉?

 

二、資料與討論

土耳其的歐洲夢

    根據統計,全世界土耳其人數最多的三大城市,第一是伊斯坦堡,第二是安卡拉,第三大城市不在土耳其境內而是在德國的首都──柏林。而德國的土耳其移民,要追溯到二次世界大戰後,戰後的重建,以及冷戰的世界秩序重新對德國產品有高度需求,使得當時德國社會還有相當多的地方需要徵補勞動力。之後,德國政府主動介入勞動力的媒介,跟地中海國家簽約,有計畫地引進短期性的外籍勞工。

    德國與土耳其政府簽定「德國勞務市場向土耳其招聘勞動力協議」,德國向土耳其招募勞工,期滿兩年勞工必須返回,但是一紙協定卻毫無約束力(德國當局也希望取向一個多元文化的社會型態,所以並沒有,或者說基於歷史上的負債,也不敢,對這些客工移民進行強制回土耳其的驅離措施),多數土耳其人一待下來後就不再回到祖國(尤其當他們擁有第二代後),這些人逐漸從客工的身分,轉換為德國社會內的移民。四十多年下來早已出現第四代土耳其後裔!

    可是同時衍生出的問題確曾出不窮,儘管土耳其勞動階級多,為德國的勞動生產力建樹不少。(據統計,目前停留在德國的外國人有 734 萬人。其中,土耳其人口有 205萬,占外國人比例的 28%。)可是慕斯林教派的宗教影響,土耳其客工移民在文化上表現出相較德國其它族群較多的歧異性,所以面對整合問題時,始終受到較多質疑的眼光,成為一個相當弱勢的一個群體,於是土耳其人在德國自成一個社會,他們住在德國,過的卻全然是土耳其的生活。尤其是柏林的 Kreuzberg 這一區,簡直就是另一個小伊斯坦堡。

    離鄉賺取外匯的人群中,有單身漢、有留下妻兒的丈夫、也有媽媽的大男孩……。土耳其外勞湧進歐門,特別是德國,當初他們對歐洲充滿了「夢」,如今當問題衍生、幻想逐漸破滅後,他們自己又是如何看待的?

    這樣的問題,就像現今土耳其當局極力想要進入歐盟,卻因文化和移民問題被其他會員國排拒在外一樣,難解,卻又滿是悲傷!

二代移民生活

    因經濟移民到歐洲的土耳其人,首要面對的問題,就是土耳其在文化與信仰上是跟歐洲明顯的格格不入的。因此第一代移民為了讓自己漂泊的生涯有個心靈的寄託,緊緊抓住了母國文化,從宗教、價值觀,到衣食住行,全都繼續依循母國的習慣。

    但第二代移民從父母那兒領受了母國的文化傳承,又領受了辛苦打拼後比較寬裕的物質生活,他們開始出現嚴重的精神危機,因為他們發現自己背負的母國文化,使他們無法徹底融入歐洲這也擁有悠久文明歷史(卻截然不同)的現代社會。

    於是從這之中引發了多重身分認同的問題,他們持續與母社會互動頻仍,生活在兩社會之間,既非同化到德國社會,也不再以土耳其為其為一的認同對象,到了第二或第三代,也沒有完全免除認同的困擾,因為在他們成長歷程中,必須持續面對「母語」及「母國」之間不一致的情形。同時,他們還必須抵擋來自本地社會多數要求的同化壓力。(極右政治組織與排:911 事件發生之後,來自回教國家的移民受到不時的政府特別「關照」、2008/03/30 土耳其移民公寓遭人縱火)

    最後這些二代移民衍生出兩種極端的形式,一種是被極端的邊緣化,他們只好透過跟其他也一樣被邊緣化的二代移民結成義盟,以取得情感慰藉,但他們因此生活在社會的角落,沉浸在酒精、毒品的麻醉中;另一種則是成為高知識份子,充份融入德國社會,但是卻跟父母產生衝突(拋棄了自己的祖國如同否定父母)。

    而法提‧阿金(Fatih Akın)導演在電影中關注了德國二代移民的精神心靈問題,以他的背景,他尤其關注土耳其二代移民,也在不同的電影中分別探討這兩種迥異的二代移民心態。

    例如《愛無止盡》的探討方向就較屬於第一類,女主角 Sibel 利用假婚姻試圖讓自己徹底擺脫混濁不明的現況(掙脫父母以及母國文化),她以為那可以使她成為一個單純的「德國人」,然而這種暴烈的反抗,反而讓她完全無法進入德國社會,只是更加墮入另一個與土耳其的糾纏—Cahit,於是他們相愛,連對土耳其(終究那還是他們的根)的愛一起。     

    而《天堂邊緣》故事中的兒子 Nejat 就屬於典型的第二類二代移民,電影中也利用Yeter 的死來凸顯父子之間的衝突(或者是擴大到土耳其與德國的文化衝突)。

    最後,這樣的移民問題似乎仍是難解,並且這是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不過當這個問題藉由電影傳達,不且夾雜著充滿掙扎與徬徨的人性時,我們不禁是為這樣的移民感嘆的。然而生活在同樣是接受國際移工的台灣,我們是否也曾又鄙視的眼光,去銳利的割傷他們了呢?是否也該停下來看看他們眼中無助的波光?

 

部分資料來源:

http://life.fhl.net/Movies/FatihAkin/FatihAkin.htm

http://www.oui-blog.com/emerson/archives/014463.html

http://enews.url.com.tw/archiveRead.asp?scheid=31025

http://enews.url.com.tw//archiveRead.asp?scheid=3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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