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4 山與路 讀書會 討論記錄
時間:101.04.22(日) 19:00~22:30
地點:司令台二樓(山房)
閱讀&討論範圍:摘要四、五、六章→問題與討論
出席:圭、函、駿、草、慈、芳、昭、彤、寬
導讀人&主持人:彤、寬
記錄人:草、慈
記錄內容:
問題一:第四章中,作者在林間撞見男女進行法術,對於小狗、小貓生命的犧牲他感到義憤填膺。台灣原住民在舉行祭典時,同樣也會殺豬慶祝。你覺得這兩種情況相同嗎?為什麼?
函:書中的敘述是負面的。
雨:不見得是儀式本身有問題,儀式的目的才讓人害怕。
圭:男女想消滅小男孩最令人感到可怕,但是如果是在以前,原住民進行祭典時突然闖入,可能也是會被殺頭的。
問題:可以用殺生來進行祭典嗎?
函:一般人進行祭典的用意是什麼?台灣人可能是爲了祭神,那麼原住民呢?
圭:原住民結婚殺豬其實像是喜餅,用來跟大家分享喜悅,豬是禮物的感覺。
函:那麼書中男女的殺生是只爲了自己嗎?
旭:語言是建構恐懼的連結,小男孩是因為聽到「撒旦」才感覺到可怕,但就像Tom說的,面對恐懼的時候應當懷疑、求證。
函:如果用生物來進行祭祀,那麼就應該要把爲你而死的生命吃光,這才是尊重他的死亡。
草:過去用人來祭祀,如果分食了人,這樣的祭祀就會變成合理的嗎?
孫:用真人去祭拜是不合理的。
眾:但人也是生物的一種。
孫:但制裁者會認為好人、壞人、卑賤、高貴是不同類的。
雨:除非是爲了延續自己的生命,否則不該殺生。應該想的是殺生的目的。
函:人文精神的演進會改變人的想法,所以直到現在人們有了動物權的概念。
圭:為何而殺才是讓Tom憤怒的。
結論
駿:森林裡的教育告訴Tom,所有生物都需要被尊重,他認為森林裡的生物都是他的家人,所以對獻祭者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他們要殺害動物。但是換個角度,假如今天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他到森林裡來放生、燒金紙,對他們來說是仁慈的,但是Tom卻有可能反對,這樣又該怎麼解釋?
問題二: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往往慣於主宰其他動物的性命,甚至於同類。你對於動物實驗、死刑、安樂死有何見解?
旭:出這一題是因為以前有做過動物實驗,覺得人是很自我中心的。
駿:你覺得把動物殺來吃和殺來實驗有差嗎?倫理問題在哪?
旭:沒有差。支持動物實驗,但是對死刑是有猶豫的。
駿:人類可以主宰其他物種嗎?人類可以爲了社會利益主宰他人性命嗎?
旭:可以。
孫:支持死刑與否有兩種看法,支持死刑的人可能是受害者家屬有的復仇心態,或是社會因果報應的想法,反對死刑的人可能是站在法律或是基督教論點的,法律的觀點是因為可能會有誤判,所以會希望以無期徒刑不可假釋來代替死刑,大部分的法律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另一派基督教論點可能是因為人無權決定他人的生死。如果今天是一個沒有誤判的理想國,我會支持死刑。
芳:憑什麼決定他人的生命?
孫:以家屬的心態。
雨:以前也支持死刑,但是聽了廢死聯盟的說法之後有動搖,「生命是無可取代的」,動物是爲了生存才會去殺害其他生物,如果我們討厭的是一個人隨意的傷害他人,政府又怎麼能用同樣的方式剝奪他人生命?生命是自然給予的,不可任意剝奪,人從殺生,到不殺生、吃素,是道德演進的過程。
旭:動物實驗是無法阻止的,一開始實驗者也許會覺得抱歉,但慢慢的就麻痺了。
雨:殺人犯也麻痺了。但是我們的道德觀念和人文精神已經進展到不會再使用以牙還牙了,而死刑是我們現在認為最可怕的,可以用來懲罰犯人,但其實有更好的辦法替代,剝奪自由讓人生不如死,這就是最好的懲罰。
結論
駿:Tom其實也會有報復的心態,但是他相信眾生平等,生命的價值在於努力爲自己而活。
問題三:書中作者寫道「恐懼可以克服,只要能信任自己,信任自己的知識,恐慌就會消退」。你同意這句話嗎?你是否曾經有過非常恐懼但終究克服的事物?
圭:心的力量很重要,恐懼也是心的障礙。
函:從小怕水上山也害怕過溪,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沖走、會死掉,這才是害怕的原因。要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是面對,如果別人都過得去,我也一樣可以。
孫:爬山遇到恐懼時心裡會想,掉下去就輸了。
圭:但是有些就是沒有辦法過去。
孫:死了就是輸了,所以可能會對撤退感到猶豫。
函:假如過崩壁時沒有客觀條件,又要怎麼判斷到底要不要過?
駿:重點是準備好了嗎。
昭:之前有遇到很可怕的地形,看前面的人都過了,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會過,回家對爸媽說,他們會跟我說:「你好厲害喔!」
圭:有次過溪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害怕,心裡沒有準備好就踩下去,第一步就扭到了。之後有另一次要過,就告訴自己一定要過去,準備好,才真的通過了。戰勝自己的過程是很快樂的。
結論
駿:面對恐懼。恐懼並不是負面的,但是不可以耽溺在情緒裡,要想想該如何處理、找尋救援,理性的面對,困難應該就是日常生活的簡單的事情一樣,就算通過了困難,你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問題四:第五章中,作者在荒林觀察小鹿成長、斷奶、學習潛行跟蹤,也透過各類遺留下來的痕跡協助警察找尋失蹤者。你是否有過觀察大自然中的變化,進而應用在生活上的經驗呢?
圭:這個世代有太多資訊,讓人喪失判斷的能力。
孫:爬山之後開始學著觀察霧雨,如果霧不濃、沒有遮蔽天空,雨就可能是很短暫的。
旭:下與前螞蟻會跑出來。
雨:辨認青楓、認出鞍部的地形。
芳:學會咬人貓不會痛的摸法。
孫:下雨天之前蜻蜓會飛很低,因為他們要吃的蟲子也會因為氣壓關係飛得很低。
圭:如果溪流突然流下很多樹葉,或是溪流變黃,代表上游下雨。如果看到大冠鷲,代表天氣好。
駿:辨認可以吃和不能吃的秋海棠,沒有毛、沒有白斑點、一群一群的通常是可以吃的,觀察久了就可以區分了。
孫:自己有觀察到像是黃藤那樣的植物,在天氣不好之前會有一些很奇怪的顫抖,而且一株裡面可能只有一片會一直抖動,懷疑是不是為氣流的擾動。
問題五:第六章中,作者替警方找尋失蹤少年卻為時已晚,作者悲憤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每個曾經接觸少年及其生長環境的人皆然。我對我所生活的世界感到厭惡,對身為人類感到羞愧」。你是如何解讀這句話的呢?失蹤少年不幸遇害身亡,社會是否需要受到譴責、人類應負起責任?
雨:不知道爲什麼要責怪所有人。
圭:人怎麼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殺人,這應該是Tom憤怒的原因,少年的死是社會的責任。
駿:因為不曾有人想過這個少年爲什麼可以在外遊蕩,沒有人理解他。
旭:之前學弟酒駕車禍,那天晚上我跟他一起喝酒,我有提醒過他不要騎車,但爲什麼我要負責?如果他死了,他的父母是不是也要負責?
駿:就良心上,他們可能會覺得無可奈何。
函:社會共同造成了殺人犯,社會應當負起責任,但是我也是被社會創造成現在的樣子,也許我們共同造成了悲劇,那麼社會是不是也該對我負責?
孫:我會更看中自己的選擇,犯罪者都宣稱是社會造成他們的樣子,反而忽略了他們自己的選擇。
函:很多例子是犯罪者沒有其他選擇,這也是社會的影響。
孫:法律會將結果歸咎於一個人。
駿:什麼是正義、什麼合乎道德、什麼才是負責,這些都不是一個人或一個群體的問題,必須追究行為背後的原因和責任。
昭:法律不只是事後歸咎責任,也有防禦的功能。
圭:因為一直使用石化產品,所以才需要國光石化,但是他們搬到國外就沒有錯了嗎?社會也是共犯。
駿:面對環境問題,也無法歸咎責任。
函:之前爬山會有罪惡感,因為爬山其實會消耗更多資源。但後來把自己當成山的守護者,心態上的轉變讓事情的價值也不同,察覺到主動和被動的差別之後,自己的心情也會有所改變。
駿:環保單位或是政府時常會以各種活動、文宣教育大眾環境觀念,讓浪費變得冠冕堂皇。人時常忘記自己行為的成本、責任,總是在合理化自己。
旭:台灣最近流行的海外志工也是,幫助、服務的意味少,遊樂的性質多。
函:但是宣導其實也是讓環保更貼近大眾,不應該讓環保變成可怕的事。
圭:宣導還是有必要的,只是參與者、主事者都要有自覺,要回到活動的原始目的。
問題六:作者學習追蹤術最開始並不是想要尋人,但他卻反倒藉此幫助了許多人。你在累積爬山經驗的過程中,是否有改變自己的初衷呢?爬山習得的知識、技能是否也湊巧在生活上有所幫助?
昭:爬山的原因是喜歡爬山。
芳:一開始想要看風景,現在喜歡完成一件事的感覺。
圭:一開始想像中的爬山是很自由的、不用帶很多東西的。但後來發現登山者和獵人是不同的,登山者只是經過,獵人在山裡生活,所以現階段對於登山的理由反而有點模糊。但是登山帶來很多不同的感受,思考存在的價值,如果只是跟著社會生活,人沒有其他選擇,也沒有選擇的必要,但是登山能看到不同的生活態度,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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